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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春树 作者:安妃特

      “没办法啊,钢琴比赛不是越来越近了么。”

    阿树快步拿了睡衣,“我先洗澡去了。”

    云暮点点头,“我困死了,先睡了。”

    关上浴室门的一瞬间,阿树猛地松了口气,仿佛刚才的那几分钟如同一个世纪的漫长,新奇,迷惘,兴奋还有难以名状的苦闷,好像一直在脑子里游荡,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不该想的东西,让后便惊恐的去抑制,压制不住,最后变成对自己的恼怒。

    他在里面洗了很久,洗完之后,穿好衣服,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对,只要心里平静了,什么都会很正常的。

    当他小心翼翼地迈出脚步,走出浴室的时候,转眼望去,云暮已经躺下了,似乎已经睡着,阿树呼出气,放松下来。

    他走近,看到云暮熟睡的脸,呼吸均匀,面部的轮廓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线条分明,很是清俊。两缕头发遮住了额头,阿树看不见他紧闭的双眼,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它拨开,然而,手指却没有及时的收回。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及时反应过来,下一秒,指腹恐怕就要划过云暮的嘴唇了。阿树像是惊悸,用左手将右手按住,使劲的按住,仿佛这是罪恶之源,眼睛却无比贪恋的盯着云暮的双眉,一下子也不想离开。

    当目光从眉眼落到鼻梁,再缓缓滑落到薄唇,阿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狂热如同最初的火苗一霎那被点燃,怎样想去抑制却都无法熄灭。

    这是一个大胆的念头,他这样告诉自己。

    如果,云暮发现了怎么办,如果,他没有睡熟,怎么办?

    他站在窗前,犹豫了很久,那股冲动叫他无法放弃,试探地叫出声,“木头——”

    “木头——”

    无人应答。

    他升起一种莫名的喜悦,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一边为自己的想法所不耻,一边却又像是被罂粟牢牢吸引一般,明明知道有毒,却又沉溺于它的芬芳。

    弯□,距离越来越近。

    他可以感受到云暮的呼吸,从未被自己的慌乱所影响,依旧平稳如昔,而自己每靠近一点,心跳声就愈来愈激烈。

    气息越来越温热,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要融为一体,吻上的那一秒,阿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震颤,那种出人意料的满足,又像是偷得果实的喜悦。

    舍不得移开嘴唇,如同受到意念的驱使,他伸出舌尖,在云暮的唇上轻轻游走,整个人都快要着了魔。

    自己会下地狱么?

    他会想到这个问题,可是理智转瞬被覆灭,因为眼前的偷欢会让他着迷,尽管自己似乎已经沉溺到了万丈深渊。

    移开双唇,阿树起身走到窗边,看到窗外一望无际的黑夜,突然有些悲凉,自己的这份感情,怕是永远都见不得阳光。

    “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身后突然而来的声音,阿树只感觉头皮陡然发麻,猛的转过身,云暮面色有些微红,已经坐了起来。

    完了。

    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到的词。

    在他的眼里,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狂了?趁着自己的哥哥睡着去偷亲,同性恋加乱伦!

    阿树已经被极度尴尬笼罩,支支吾吾,“你……你没睡着……我……我……”

    云暮笑容暧昧,“我有睡着,只不过,你在抚摸我的时候,就醒了。”

    阿树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树,你刚才……是在……吻我?”

    窗边的少年已经浑身僵住,不能动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能说的只剩下,对不起。

    对啊,自己侵犯了云暮,是不是先该要说一声对不起?

    他哭笑不得,该说什么呢?该怎么去掩饰啊,为什么自己早已经手足无措,连冷热都不自知了呢!

    然而,当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蓦地

    ,也不知道是被哪来的勇气注入,转身,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云暮面前,每一步都是异常的沉重,是赴刑场的决然,还是绝处逢生的释然。

    阿树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

    “木头,我喜欢你。”

    四个字,清晰,坚定。

    我,喜欢你。

    那天晚上过的十分漫长,两个人都在经历着一份难以启口的抉择,游走在最边缘的角落,疼痛,亦或苦涩。夜已深,两张床上的身影依然是辗转反侧。

    云暮有些迷惑,平躺着,说,“阿树,你怎么确定,这是喜欢呢?”

    阿树将头埋在被窝里,声音低沉而沙哑,

    “不仅仅是喜欢,好像是,爱。”

    他睁开茫然无力的眼睛,“如果我这样对你这样说,你会不会说我是疯子?”

    “可在我心底,你一直是我弟弟……从未改变过……”

    云暮说完,心底咯噔一下。

    从未改变?真的吗?

    难道就真的什么都没变过?如果是这样,自己为什么会恼怒于云思对阿树的过分依赖,为什么在他通宵不归的时候会难过的无法言语,为什么在他和孟西辰在一起的时候会露出极不情愿的笑容……

    也许,在某一刻也开始改变了——

    只是,这会不会只是一种美妙或是奇异的错觉?

    应该说,这条路,根本是一条不归路,而这个方向,是一个看不见未来的方向。

    阿树苦笑,喃喃自语。

    弟弟?这个称谓让他和云暮可以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然而,也是因为这个,他和他永远隔着一条鸿沟。

    “我明白了。”阿树侧过身,蓄在眼中液体悄然滑落,流到耳边,清凉的刺痛,如现实。

    今晚,是个慌乱而又美丽的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感谢云暮的拒绝,这种惊慌失措,该是停止了。

    从此后,这份感情不会再看见阳光,盛云暮,他爱着的人,只会存在于自己的心里,脑海里,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bsp;37

    除夕那天晚上,已近午夜,外面的鞭炮声不绝于耳,轰鸣声足以刺破人的耳膜。新年的钟声敲响,电视上春晚的主持人在极其热烈的气氛下像全国的观众拜年,那样浓烈的喜悦,溢于言表。

    坐在客厅,阿树缩在沙发里,突然觉得自己和这样的情景很不搭调,没有兴高采烈的神色,更没有以往那样为庆祝新年而手舞足蹈的欢快,填满心里的,只剩下寂寞和苦闷。

    原本大家是一起看春晚的,结果现在,坚持到十二点的只有他和云暮,外公外婆九点多就去睡觉了,云思硬是坚持到十一点,实在撑不住了,干脆回房睡了。

    云暮起身,见阿树对着电视屏幕发呆,眼神中找不到焦点,清了清嗓子,问道,“要喝水吗?”

    阿树回过神,若无其事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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