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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为奴 作者:诸葛喧之

      逼得他几乎要发疯,但每次看到那张似极了阿薰的脸庞,那样蓄意暧昧地诱惑着他,他就会中了邪一般,无可自拔地一错再错。

    二十多年前那个沉稳正直的新君,已经和薰妃死在了秋风萧瑟的刑场。勤政爱民,慈父明君……这些,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如今,他是一个彻头彻尾,令人生厌的昏君。

    纵使天打雷劈,亦是死不足惜。

    “陛下每天,都必须要焚然致幻草,才能昏昏沉沉地睡去。”年迈的宫女坐在井边对苏越说,“他一直活在对自己强烈的厌弃中,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身体里那个贤明的君王,从来都没有死去过,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痛苦……痛苦到,只能靠*****活下去……”

    “殿下,您也许永远也不会原谅他。”老宫女说,“可我记得二十五年前,商国有个年轻有为的君王,他和薰妃都很爱你。”

    这是老宫女投井自尽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不要鸟jj的翻页,昨天的更新原本就只有4000多字,的确是到苏越回头就完了,jj说的神马六千字是胡扯= =

    我痛恨在下雨天出门,可是不得不出门= =晚上回来一起回帖~谢谢大家了~抱

    45  苏醒

    妖娆轻柔的桃花终归耐不住逐渐暖热的阳光,凋敝一地,零落成泥。

    按照苏邪所说的,寻找到鹿峰草的解药到底不是难事。那枚玲珑小巧的丹药此刻就在苏越手心中静静躺着。

    苏越坐在易洛迦榻边,凝望着沉睡的男人。

    服下暗罗丹的人,心智意识都尚存在,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一切,却不得开口多言,亦不得下地走路。

    他的母亲……就是这样,孤独冷清地静卧在深宫之内,无人知晓,日复一日地煎熬着吗?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心乱如麻,他几乎无法再清清楚楚地思考,干脆起身到了一杯水,将那粒小小的药丸投入水中,看着它缓慢地融化,逐渐将整杯水都染成淡淡的蓝色。

    将易洛迦扶起来,杯沿贴着易洛迦枯槁的唇,把混合了解药的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灌进他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苏越把杯子搁到旁边的桌几上,抱着易洛迦,安静地等着他苏醒过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得几乎荒谬,他紧紧搂着怀里沉睡的男人,把脸贴在他温热的颊上。敞开的窗户洒进明朗晶莹的阳光,尘埃在光线下沉沉浮浮。

    他恍惚又看见母亲在自己面前魂飞魄散的场景,细碎的齑粉泛着淡淡的光芒,前一刻还抚摸着自己脸庞的手指顷刻间消散无踪。

    蓦然而生的恐惧感让苏越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人,指甲几乎要卡断在易洛迦背部。

    心跳在寂静古旧的小楼里显得那么突兀,口干舌燥的慌乱几乎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他失去了他的母亲,失去了二十多年那个温文慈祥的父王,失去了一颗良心,他曾经拥有的一切都流失殆尽了。

    只剩一个易洛迦。

    他再也不能失去他了。

    怀里的人突然动弹了一下。极为轻微的动作,却让苏越整个人都僵凝住,甚至都不再敢呼吸,就这样屏着气,凝神听着。

    “苏越……”

    手掌心里全是潮湿的汗水,他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越……”

    他蓦然瞪大眼睛,低下头惶惶然看向怀里的男人。那个金发的贵族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随即缓缓舒开了眼眸,如同始解春水的透蓝眼底清冽地倒影出了苏越的脸庞。

    贵族的嘴唇轻轻动了动:“……苏越……”

    “……”苏越想要出声唤他的名字,可是喉咙一哽,却是苦涩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抱住他,眼泪流淌下了脸颊。

    易洛迦虚弱地轻咳一声,久病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怎么了?哭什么?”

    苏越用力摇了摇头,下巴抵在易洛迦肩窝,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来。

    易洛迦无奈而又宠溺叹了口气:“别哭了,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像你,快松手罢,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否极泰来,没料到易洛迦解毒的过程竟会这么顺利,没有出太多的意外。

    易洛迦在客栈中休养了几天,整个人都逐渐精神起来,眼底的神采也愈发接近最初那个在易北舞会上风度翩翩的纯血统贵族。

    只是醒来之后的易洛迦隐约发现了苏越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总是精神恍惚的,有时一个人坐在窗前,望着那些浮沉的灰屑,可以发上很久很久的呆。易洛迦知道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苏越不说,他也不去过问。

    他知道,把痛苦陈述给别人听,这并不是苏越会做的事情。而劝慰别人,也不是他的长项。

    他便默不作声地坐在苏越身边,安安静静地陪他坐着,看着窗外的天空,直到獠牙穿日,茂盛的云层被绚烂的红色染成斑驳浓重的色调,瑰丽的深红,明亮的橙黄,绯色的云霞铺地整片大地都庄严辉煌起来。

    他只会在苏越怔怔坐了很久之后,故作不经意地倒一杯温吞的茶水递给他:“喝吗?”

    或者是替他批上一件外套,简单却细致地说一句:“起风了,披上衣服罢。”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天。

    易洛迦的身体已经痊愈,苏越却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易洛迦隐隐觉得,他是在等待着什么。

    向苏越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坐在高高窗棱上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投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

    “……我在等那个人的葬礼。”

    易洛迦一怔:“葬礼?谁的?”

    苏越抿了抿唇,神色在辉煌的熟金色夕阳中显得那样令人捉摸不定:“……我父王的葬礼。”

    他说着,转过脸,逆光望着易洛迦。

    “洛迦,再等等,国葬之后,我们便离开商国,好吗?”

    那个男人对他而言,不知是怎样的存在。

    父亲?仇人?……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知道。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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