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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众 作者:常叁思

      ,除却父母之外,他想要的、陪他最久的,一直都是这个人。

    这个夜晚他仿佛才忽然意识到,如果中间真的没有其他人,邵博闻天南海北的找了他十年,那确实是当得起“路虽远,未疲倦”了。

    常远有些心潮起伏,但是这点微末悸动的波澜,还不足以将他推出往事与自卑的囹圄。

    助兴重在参与,唱到一半邵博闻从人群里拉出一个了老大哥,因为见这人伴唱伴得比他唱得还投入,当即决定甩锅。

    邵老板人高马大,伙计们看热闹又不嫌事大,那大哥最后被迫立在人群中央,局促得将工服的裤腿揉成了一朵老菊花,邵博闻则一屁股坐回了原位。

    谢承拿着手机,正在用4g网cos智能音响,是以他虽然听不懂粤语,但都看在了眼里,这歌词实在是情意绵绵,被他老板唱得也深情款款,幸好他不是妹子,不然怎么也得小鹿乱撞,不撞的话也不行,那么问题来了。

    他们闻总是条单身狗,那他是想在谁的身边不知疲倦呢?

    八卦之心雄起项目经理思索半晌,再次惊觉他老板身边竟然没有桃花,比下有余,他老板怎么也算个钻石王老九,谢承家里没有妹子,这辈子是没有当老板姐夫的命了,但是周绎还有机会。

    于是他转过头,心塞地问道:“老周,你妹妹谈朋友了没有?”

    周绎的妹妹还在上大学,正是花一样的年纪,看他的眼神立刻变得跟审嫌疑犯似的。

    谢承感觉到一阵鄙视扑面而来,伸手要去揍他:“你特么这是什么眼神?”

    邵博闻不知道谢承的好意,还以为他是想给自己争取幸福,经理同志虽然看着跳脱,但骨子里还算靠谱,要是能有这个缘分那再好不过,毕竟做施工的人找对象的节奏也只有相亲这个途径了。

    邵博闻难得媒婆一次,语气十分七老八十:“都是单身、也同城的话,年轻人嘛,我觉得可以认识认识。”

    谁的基友谁嫌弃,看在老板的份上,周绎已经尽量委婉了,他说:“我妹口味重,喜欢老男人。”

    时下流行大叔潮,谢承旁敲侧击推出他妹妹是个韩系少女,但现实里的大叔都是很骨感的,他在心里嗤之以鼻道。

    他对周家妹妹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恨周绎不上道,气得用手抽他的头……发,边抽边跟他窃窃私语:“看,你右边有老男人。”

    周绎朝将头朝右边一转,一溜儿大老爷们里只有他家老板能看,但是闻总年纪一枝花,他妹妹只能他叫欧巴,不过组织上的意思他好歹领悟到了。

    周绎觉得谢承就是在瞎胡闹,他妹妹跟自家老板简直八十杆子都打不着,但是什么样的才打的着呢?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狼狈为奸。

    谢承痛心疾首地说:“本经理要吐血了,年轻是本钱,我潜力股啊,这也被嫌!看来我只能去搅基了。”

    然后他话锋一转,搭住邵博闻的肩膀一脸嫉妒:“但是老大你不一样,你是资产阶级,你还可以有妹子,来吧,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留意一下,发展发展未来的老板娘。”

    周绎说:“附议。”

    这圈子绕了半天原来是想拉皮条,邵博闻啼笑皆非,心说没老板娘了,但目前他跟常远的进度条卡成了ppt,外界的支持或歧视都可能弄巧成拙,远不到能揭开的时候。

    于是他把两人各看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工资奖金都还没发,你俩当着我的面一口一个老的,真的好吗?”

    谢承讨好地补充:“哎这你就不懂了吧,老男人现在是褒义词,黄金单身汉的意思。”

    邵博闻报以怀疑的眼神:“我上网少,你别骗我。”

    谢承嬉皮笑脸:“真的,来来来回归正题,咱们老板娘大概是个什么画风,高冷?美艳?温柔?贤惠?聪明?大方?天真无邪?前凸后翘?”

    邵博闻依照他提供的标准逐条对了对,不高冷,不美艳,不太温柔,应该也不太贤惠,天真无邪可算了吧,前凸后翘也没有,这么看来常远简直一无是处,邵博闻护短,忍不住做了点补充:“都不用,我觉得看着顺眼就行了。”

    周绎觉得这次套话得黄,在心里吐槽:那你还不如都用呢,没要求才是最难办的要求!

    谢承垂死挣扎道:“问题是大佬啊,你这个顺眼的概率,是不是……有点小啊?”

    “大概吧,看来……”邵博闻顿了顿,说,“我也只能去搅基了。”

    “噗!咳、咳咳!”

    谢承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乱咳一气,周绎瞪圆的双眼也表示他受到了惊吓,自家老板虽然一直都包容着各种没大没小,但他是个出淤……呸,是个哪怕假正经都能装得一本正经的正经人哪。

    谢承顺了口气,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整天胡说八道把,他给带坏了。

    邵博闻语不惊人死不休,惊完将他俩的反应尽收眼底,见惊讶居多,便笑呵呵地听人唱歌去了。

    说实话这大哥唱得不怎么样,可是所有人都在大声叫好。

    粤语里掺满了普通话的味儿,大伙放开了,有些也跟着唱出了声来,常远身在局外,见那些面容沧桑、身上永远挑着家庭重担的民工们此刻带着笑容,参差不齐地唱道:还愿相信,美景良辰在脚边……

    要是你也相信,常远离开前看了眼心情似乎不错的邵博闻,在心里对自己说:那该多好。

    ——

    虎子今晚有些没精神,可这孩子不吭声,常远以大人省心的视角觉得这是乖巧的表现,便也没太在意,他洗了些水果放在茶几上,让大款陪他玩,自己进卧室忙自己的去了。

    他翻了家里誊写的笔记,也有记载显示压实性测验的纸质通知单下发过,常远在次天的备忘录上记了一笔,提醒自己要记得让郭子君去找。

    然后他给孩子和狗洗澡,又在客厅收收捡捡,等自己洗完出来,一晚上就快过完了,他一边感叹养孩子简直是个大麻烦,一边又不得不再费一点时间给这个乖巧的麻烦讲故事,好不容易哄睡,他也累得到头就睡了。

    等他半夜被活生生地热醒,才终于迟钝地察觉到了异常,虎子浑身燥热,明显是发烧了,被他一碰估计是难受,一边往旁边滚一边哼哼唧唧的叫爸爸。

    常远自己也不太清醒,虎子叫一声他就“诶”一声,反应过来后莫名其妙地闹了个大红脸,去卫生间往脸上泼了好几把冷水,边泼边在心里骂:你诶个屁。

    凌晨两点半,常远开着车带虎子去医院挂急诊,常远尽管十分愧疚,但也没有给邵博闻打电话。

    离完工时间只剩最后半个凌晨和一个白天,时间紧凑得要命,这会儿凌云所有人肯定还在通宵赶进度。

    但孩子也不是吃素的,虎子平时只敢在邵博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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