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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深暗问 作者:林中树

      寻深暗问 作者:林中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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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深暗问 作者:林中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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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霏没有大荆的牙牌,窦宁儿的又用不了,四处打听下才知道,去给盘龙赌坊当侍者,不需牒牌,一日还有十文钱,而且还是当日清算,只一点不好,若是出了事,没人会为她料理。

    不过是为客官准备些茶水,给坊里养着的赌尊准备需要的器具,偶尔有人来闹事再打发走,这比起她刚下山曾给人干过的活计,轻松许多许多。

    这日,林霏收拾好闲置下来的赌桌,换回自己的衣裳,准备出门去百味楼领饭。

    “哟。”

    刚出门就遇见一醉醺醺的男子。

    男子身着白衣,面白无髯,额发高束,一身文质彬彬的书卷气,长相虽寻常,一双丹凤眼却极为出彩。

    他也确实是书生,还是夺得童试一甲的秀才,但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赌徒。

    听说半年前因为嗜赌欠了一屁股烂账,最后被人追杀,原本以为这人没了,谁知半月前又突然好端端的回来了,性子倒还是没变,依旧嗜赌如命。

    在盘龙半月的照面,林霏与这人也熟识了。

    现在这书生喝的醉醺醺,满面酡红,眯着眼走路,一进门撞了人,心不在焉地“哟”了声,指着林霏笑个不停。

    林霏无奈,扶他进门安置到一边坐着,正想离开,却被书生紧紧攥着衣袍不让走。

    “油(又)腰(要)气(去)给里(你)媳飞(妇)蛾(儿)送饭啊?”谢书樽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口舌不清。

    但林霏还是听懂了。

    这谢书樽也是可怜人,听说是因为爱慕已久的姑娘被逼着嫁给了巨贾,他伤心欲绝,才走上了歧途。

    但一入赌门深似海,再想抽身为时已晚。

    林霏见他醉得眼角都发红了,无声叹息,从袖中取出五枚铜钱递给他。

    哪知他看也不看,一只手猝不及防地往她胸部袭来。

    第5章 谢书樽

    一只手猝不及防地往林霏胸部袭来。

    林霏神情淡淡,也不见如何慌乱,一握一捏一扭,迅速将谢书樽作乱的那只手制服,他被掌心朝上地压在一旁的木桌上。

    谢书樽疼得嗷嗷叫唤,狭长的丹凤眼却浮现点点笑意。

    林霏觑他一眼,见他饮酒过后,整个人仿佛都艳丽了许多——面若敷粉眼若点漆,平凡的相貌竟透出不平凡的神采,惹人不住地多看几眼。

    想他也是喝多了,分不清好歹,林霏便微微松了手劲,另只手伸过来,手上握着的五枚铜钱像滑溜的活物,一个一个溜进谢书樽被迫摊开的掌心。

    “少赌些。我走了。”林霏说完,就松了手。

    谢书樽掂了掂手里的铜钱,眼色不明地望着林霏转身离去的背影。

    他都醉成这样了,她就这么放心的走了?

    胸口突然闷了股来路不明的火气,谢书樽阴着脸,将手中的铜钱狠狠往林霏的背影掷去。

    林霏若有所觉,偏身躲过,右手往前一抓,几枚铜钱又悉数落入了她的手心。

    她也不再理睬撒酒疯的谢书樽,将铜钱贴身收好,依旧自顾离开。

    谢书樽其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葩,不单性情古怪,运气还奇差,几乎是博什么输什么,他赌瘾又大,赴京赶考的盘缠钱不但输了个精光,甚至还输得三餐不继。

    盘龙里多的是这类不学无术,为了博戏弄得家破人亡六亲不认的赌徒。

    初来乍到时,林霏还曾天真地劝阻过这些规求无度的人,但苦口婆心换来的却是不逞之徒的谩骂,赌徒甚至将这事告知了赌坊里的大管事,大管事知悉后,差点叫人敲掉了她的一口牙。

    自那以后,林霏对劝人回头是岸的热情冷淡了许多,虽然还是会忍不住劝上两句,但无人听也就作罢。

    林霏之所以注意到谢书樽,是因为他与赌坊格格不入的气质。

    分明是个清雅冷蔑的浊世佳公子,却要硬逼自己装成副醉生梦死贪贿无艺的模样。

    有次林霏见他输光了身上银两,闹得食不果腹,却还想着下注,一个没忍住,便抢走了他下注的借条,原以为他会像其他人一样,将她大骂一顿,哪想他竟真的乖乖收了手。

    这几乎坐实了林霏的猜测。

    他只是贪恋那种忘乎所以的感觉,而非博戏本身。

    他是求爱无果,因爱生恨,又报复不得,才选择这种方式的醉生梦死。

    林霏从未尝过情爱的滋味,她眼里的爱,是师傅师娘的琴瑟和鸣,在谢书樽之前,她从不知道,原来相爱的两人并非会成一生眷侣。

    自那之后,林霏偶尔见谢书樽落魄不堪,会将身上的银钱给他。

    她对谢书樽的感觉难以言说,但她相信谢书樽心中是有分寸的。

    即便每次谢书樽都会毫不忸怩地收下,然后转眼间又输得精光,甚至对林霏的态度依旧忽冷忽热。

    窦宁儿知晓此事后,一度愤愤不平,将那姓谢的祖宗十八代都咒了十遍八遍还不解气。

    如今,那谢书樽也不知又犯了哪门子神经,见林霏真的撇下自己离开,一气之下踹翻了身旁的桌椅。

    等林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谢书樽像换了个人似的,目光阴鸷,脸上哪还有半分的醉态。

    正顾自生着闷气,余光突然瞥见门外的青衫一角。

    “吃过了吗?走吧,带你去醒醒酒。”

    林霏倒回来,腰身后仰地偏头望他,眉眼弯弯,笑意皎洁。

    谢书樽这才露出今日的第一个笑靥。

    两人去百味楼吃饭,自然还是林霏掏腰包。

    谢书樽菜吃得不多,举止间对这些清汤寡水多有嫌弃,林霏也不理他,自顾自吃得欢,只不许他再点酒水,醒酒汤倒是逼着他喝了一肚子。

    林霏在离盘龙赌坊两条街的巷里赁了一间矮房,一月八两银子。

    矮房占地小,在这条老巷里毫不起眼,虽然蓬牖茅椽,绳床瓦灶,但胜在清静安全,一月八两林霏觉得值了。

    也不等林霏吃饱,谢书樽就晃晃荡荡地走了,林霏见他精神还好,便没阻拦。

    从百味楼带了一个菜回家,稍作休整,林霏便又出门去赌坊当值了。

    晌午后的盘龙好不喧闹,林霏甫踏入坊口,就听见那些个沸反盈天的呼幺喝六。

    “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押大押小?押大押小?……开了哈。”

    林霏草草看了一眼,就见谢书樽与人蹲在角落里,嘴上喊着“大大大”,喊得面红耳赤,和旁边的赌徒别无二致。

    “阿霏,阿虎……你们几个跟我来。”大管事站在二楼招呼林霏几个侍者。

    林霏应了,和人一起上楼。

    几乎是林霏前脚刚走,谢书樽就抬头漫不经心地瞄了大管事一眼。

    二楼的大管事亦望着谢书樽的方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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