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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皇冠(主攻,重生) 作者:楚寒衣青

      就是睡不着觉。

    国内,地下室赌场。

    陆国兵赢了一百五十万,他没有再走,但也没有继续赢。

    他在挨挨挤挤的人群中把刚刚赢到的一百五十万陆陆续续地又输出去了大概七十来万这样,然后拿着剩下的代表七十万的砝码准备兑换离开。

    荷官镇定自若地开着赌局,并不为陆国兵的离开所动容。

    但那些在他离开时候拥拥攘攘互相推拒的人群,他们的嘘声和鼓劲,尤其是他手上的砝码,尤其是他背后赌桌传来的声音,都让陆国兵身上一阵一阵地冒着冷汗。好像有一千一万只的手在温柔着阻拦他的脚步,哄劝着让他倒回头去再把砝码压下去。

    他用一万块赚到了一百五十万,怎么就不能用七十万赚到一千万呢?

    就一天的功夫,对的,就一天的功夫……

    陆国兵的双脚像是灌了水泥一样沉重。

    他捧着砝码,一步一步几乎挪到了兑换台。

    这种国内的私人赌场根本没有国外的正规,没有美女帮忙捧砝码,也没有衣冠笔挺的侍者送上饮料或者其他什么,坐在兑换台后的人,当然也只是一个穿得邋里邋遢的老烟枪。

    灯光十分明亮。

    但从对方烟头与嘴里喷出的浓浓的烟雾让陆国兵不能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或者说陆国兵自己遮遮掩掩,目光闪闪烁烁地补看向对方。

    “不提供银行转账业务。”

    突然的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陆国兵被吓了一跳。

    然后就是“砰”地一声响!

    一个黑色的平平无奇地挂包被丢到了柜台上,兑换台后的中年男人睁着一双老鼠一样的小眼睛,淡淡说:“你自己点一点,七十二块砖。”

    七十二块砖就是七十二万的意思。

    陆国兵这时候也没计较对方的行话到底标不标准,他飞快地拉开了黑色背包的链子,从中随便摸出一叠来飞快地散开看着票号。

    不是正反两张钞票中间白纸,不连号,有水印。

    他将背包拉上,一言不发地背在身上,掉头往外表走去。

    老鼠眼睛的男人在后面慢悠悠说:“出了这道门,就和我们赌场无关了……”

    陆国兵顿也不顿,直接走进了兑换台前那扇半掩着的门里。

    半掩着的门之后是另外一个冗长和黑暗的甬道。

    陆国兵在通道中飞快地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改装,他将脸上的帽子和围巾拿掉,把赌场给的黑色大包换成自己的牛皮包,再把自己的鞋子和外套都给换掉,等一切都完成了之后,他走出了同道,飞快地向几步之外的巷子入口跑去!

    今天是阴天。

    天空中的雨丝如柳絮一样纷纷扬扬。

    太阳被乌云遮挡在后边,整个白天都显得有点暗,而被各种电线或者违章建造的阳台和晾在阳台上的衣服遮挡住天空的小巷子就更加的阴晦。

    正是这样的阴晦与流淌在墙根的污水,让入口处的光线显得更加明显。

    那向一团小小的太阳光,在轴心处向四周迸溅!

    陆国兵只差两步就跑到了入口处!

    外头就是繁华的街道,这短短的数十步距离并没有人来拦他,他太过小心了,但这也没有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总之他已经要成功地进入人群中了,这样就安全了——

    “刺啦”一声。

    阴影突然遮住日光。

    一亮黑色的面包车蓦地窜出来停在小巷子的入口,黑色的车轮压出一道溅射的水性,从车上下来两个彪形大汉,他们二话不说,用有人那么大的黑塑料布往陆国兵头上一罩,一人扛头一人扛尾,甚至没怎么让陆国兵挣扎,就把人给拉上了车子!

    打开的车门再次合上,黑色面包车直接开走了。

    “人抓到了,现在怎么办?给老大打个电话?”扛着陆国兵上车的大汉问。

    车子上的陆国兵一直在挣扎,但刚刚上车的时候,他就被绑住了嘴巴和双手双脚,只能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无助地在车子的底座上弹跳。

    黑暗之中,车厢内有片刻的寂静。

    很快,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从车厢的最前面、车子的驾驶座上传来的。

    那个人的声音很平静。

    所以显得冷酷又残暴。

    “不用,他儿子有多少钱都没用。老大说了,做掉。”

    “让人看看我们的债也不是那么好逃的。”

    陆国兵的心脏都漏条了一拍。

    等等!

    等等!——

    他在心中大声呐喊!

    我儿子,我儿子有——

    “好,我知道了。”

    然后。

    “砰——”

    陆国兵不知道自己先听见了哪一个声音。

    但哪一个声音之后,他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陆云开在美国的机场终于坐上了航班。

    又是十来个小时的旅程。

    他关掉手机,开始发呆。

    空姐送来热饮和毛毯,陆云开呼出一口气,将座椅放下准备补眠。

    这个时候陆云开当然不知道,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之后,回到国内的自己将面临什么。

    所以当他从飞机上下来,打开手机发现手机中来自张方的未接电话直接跳到双位数的时候,他心头升起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而等他和张方会合,一起到警察局去辨认头部被殴打得血肉模糊,牙齿掉了、鼻梁塌了、一只眼睛不见了,稀疏的已经冒出大半白发头发全部被献血染红的时候——

    所有曾经有过的不好在如此冷酷的死亡面前都如同尘埃一样被擦去,而那些从小到大点点滴滴的好,则全部变成千斤重担,从天而降压在陆云开的脖颈及背脊上。

    陆云开一下子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他看着躺在冰柜里的尸体,刹那间几乎崩溃了。

    三天之后,首都,殡仪馆。

    江兴刚下飞机就匆匆赶到陆云开在留言中所说的地点。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因为忙着赶路而忘记了墨镜和帽子,但或许是他的脸色太过严肃,也或许是因为行程大半是在车上的缘故,从国外回到国内的江兴并没有在路上被粉丝堵到,他们顺利地赶在开始时间之前来到了殡仪馆——但并不是最早的。

    这一次葬礼,陆云开遍邀了国内同行,偌大的告别厅中是一片乌泱泱的人群。

    经常的门口有人专门发东西,陆云开则站在透明棺旁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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